楚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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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 年 快 乐

金采源 x 权恩妃。


天下的世人新年快乐。

狂欢的矮粉新年快乐。


我们武林。

新年快乐。


-


今天是这十年的最后一天。

 

首尔干冷着,没有下雪,踩在湿滑的地上,每一步都是摇摇晃晃的。

少女提着裙子小步跑起来,不远的路灯下面是她心心念念的姐姐,她心脏怦怦跳,鼻尖一点点红,像小动物一样喘着气。

 

姐姐转过头来,把小孩掉了一点的头发别到耳后去,没有质问迟到的原因,也没有责备跌跌撞撞的脚步,只是抿着温柔的笑跟小孩说:

“新年快乐。”

 

“新年快乐,新年快乐。”

权恩妃回道,眼睛亮晶晶含着星星。

 

-

 

权恩妃记得。

冬天的首尔,街道上总是盈着水,点染着霓虹灯的颜色,把整个事业晕染得迷幻又耀眼。

她快要忘记那个被她热烈爱着的人长什么样子了,只记得那时候总是傻乎乎的把所有心事展出去,姐姐就会笑。

 

是什么意味的笑啊。

好像在哄小孩一样,嘴里说着好可爱好可爱,然后揉揉她的脑袋。

 

让人生气。

 

好像天下的小孩都会扬着头跟姐姐说,我不是小孩子啦。

我也想要帮你的。

我也想爱你。

 

但是姐姐们根本不需要。

 

权恩妃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猫在跨年烟花盛典的栏杆上,她是从家里溜出来的,说学校有元旦晚会,吃了晚饭就忙不迭地溜了出来。

头发也没有梳好嘛,跌跌撞撞的。

 

因为姐姐是一个人。

 

说着我们恩妃在家里好好跟家人跨年吧,太冷了不要跑出来的姐姐。

哪个小孩会不跑出来啊。

 

永远被包容的小孩,如果说要出来的话,姐姐就会在路灯下等着,

卷得恰到好处的头发,永远精致的妆容。

永远漂亮的姐姐。

 

十五岁的权恩妃挂在栏杆上晃啊晃。

那时候她的脑子里总是有很多的浪漫语句,在这种十年的末尾,好像是一个说出永远和天长地久的好时节。

 

首尔的霓虹永远绚烂,好像世纪末的狂欢。

大家喊着叫着往身上戴亮晶晶的首饰,然后在每个角落都有拥吻的情侣。

把坏东西都放在这个十年,然后下一个十年全是好事和甜蜜,这样过下去吧。

 

权恩妃在倒数开始的时候转头看她的姐姐。

姐姐手上燃着一支细长的烟,她好像没有随人群舞动的意思,漆黑的眸子平静如许,好像没有风吹过一般。

 

她那个时候想说些什么来着。

 

姐姐我爱你。

我永远永远爱你。

下一个十年也一起过吧,也一起跨年吧。

 

但是站在这美丽交叉点的少女,好像因为什么契机忽然就长大了。

姐姐不需要我,其实。

 

这样的念头一点一点冒出来,跟强烈的爱交缠在一起成为一个漩涡。

是从哪里来的念头呢?

从姐姐平静的眼睛,温柔的笑,从姐姐听见永远那个词的时候,不经意的心虚和夸她好可爱的口吻。

从开始的那句“我们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

啊,试试看,试试看。

对嘛,只是姐姐漂亮人生里的一个尝试。

怎么会有永远的误解。

 

权恩妃清醒又理智,她向来如此但是。

但是爱啊。

 

爱意会轻易掩盖这种理智。

 

她哪怕一天醒悟一次,也会一天爱姐姐一百次。

试试就试试吧,试一天是一天。

 

“新年快乐。”

姐姐看她发呆,把她伸手搂过来。

“在想什么呢?”

 

权恩妃像吓了一跳的兔子,小心翼翼地摇摇头。

姐姐的手指点在她的鼻尖,笑出来说:“你好可爱哦。”

 

然后把手里的烟掐灭了,低头跟她接吻。

 

什么可爱。

年下夸年上可爱是蓬勃成长的欲望。

年上夸年下可爱多少有一点居于高位的傲慢了。

 

权恩妃不喜欢。

 

权恩妃也不喜欢烟味。

但她从来不说。

 

她抬头承接的这个有烟草味的吻,和那句真心实意却没什么分量的夸奖。

新的一年,新的十年来了。

 

她睁开眼睛,看见汹涌的人群和泛滥的霓虹。

感到眩晕之后,她小心的闭上了眼睛。

 

然后听见姐姐在耳边蹭着她的耳朵说话,声音沙哑又沉闷。

 

“我们恩妃……”

“我们恩妃是好孩子吧。”

“就算有一天不跟姐姐在一起了,也要过得很好。”

 

是想到什么所以说出这种话呢。

权恩妃想不明白。

但她又从这几句话里感应到了少有出现的,姐姐真切的情感。

她等着姐姐也许会解释“不是说现在就要跟恩妃分开的意思啦,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”之类的话。

 

可是她没有。

 

所以权恩妃艰难的伸手环住姐姐的羽绒服说。

“内。”

 

-

 

权恩妃被叫醒的时候,头疼。

好像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,所以晕晕乎乎的。

 

二十多岁的人了,放长假也还是要被妈妈掀被子。

 

“都跨年最后一天了,把午觉睡到七八点了,你真的是。”

“真该让你的粉丝看看。”

 

权恩妃哼哼唧唧地再钻进被子,一边暗暗想着姜还是老的辣,一边打开手机查看信息。

“来自金采源的10个未接来电。”

 

哦莫。

完蛋了。

 

权恩妃小心翼翼地点开回拨,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枕头上。

做了一个虔诚的祈祷。

 

“哼。”

那边短促的传来一声抱怨。

权恩妃打了个滚说我睡着了嘛,我睡了好久。

 

金采源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,然后说我们出来跨年吧。

 

嗯?

权恩妃裹紧了被子,准备跟她说天冷的要死你想什么呢,好好在家里呆着不好吗,还没开口听见那边一小声不安的咳嗽。

 

啊。

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人这样,抓着手机,小心翼翼地等回复。

不要拒绝我,拜托。

不要拒绝我嘛。

 

我好想你。

 

权恩妃叹了口气说,行吧,晚点我溜出去。

 

-

 

十五岁要溜出去,二十五岁了还是要跟母上小心翼翼报备才能出门。

权恩妃内心哀叹某些方面来说真的还是一点都没长大,到了地方看见金采源靠在栏杆上玩手机,带着大大的帽子,快要把漂亮的小脸全挡住了。

 

又迟到了又迟到了。

被小孩一顿抱怨,权恩妃敲敲脑袋抱上去委屈巴巴的,弄得金采源哭笑不得。

 

金采源伸手搂着她,两个人也不说些什么。

总是在见,这段时间。

小心翼翼的在看不见的地方大胆的相爱。

 

这样的日子好像马上就要过去了。

 

金采源伸手捏姐姐的耳垂,一下一下的磨,然后说。

“我们2020年也能天天见哦。”

 

“对哦。”

权恩妃这样应道,看见金采源望着远方的眼睛亮晶晶,笑盈盈。

眸子里好像倒映着整片霓虹。

 

她恍惚间像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人,笑了起来。

啊,不应该这么笑哦。

 

权恩妃把头往金采源怀里靠,说。

“采源呐。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“姐姐永远爱你。”

 

金采源像是被她的肉麻吓了一跳,装模作样的伸手敲她说“突然说些什么呢。”

但是手伸出去又变成温柔的抚摸,落在姐姐头顶。

 

金采源的温柔有时候不太明显,但她很小心的护着一些东西。

如果不懂姐姐的感性和情绪来自哪里,那就不知道好了,反正只要以乖小孩的身份抱住她,然后说,我也爱你,就可以了。

 

事实上她不止说了这个。

她眨眨眼,还说,欧尼,我们以后也一起跨年吧,下一个十年也一起吧。

 

十年哦。

金采源是会在限定团里说,七老八十也想一起跳舞,到时候变成老太太在一起做舞台的人。

她是理智又清醒的小孩。

 

但她还是要跟姐姐过一个十年,两个十年,一百个十年。

权恩妃心想,也不知道十年后这个死小孩在什么地方做谁的姐姐哦。

但还是扬起头说。

 

好啊。

 

然后扬着头开始接吻。

 

权恩妃可能永远都是权恩妃,会在接吻的时候热了眼尾,会在永远这种名词里心动,哪怕是小心翼翼的周旋,也会永远热烈的爱着自己的爱人。

 

金采源不会明白。

但她不需要明白。

她是个聪明又理智的孩子,她会永远幸福,她不需要嘱咐。

 

只要在一起就好了。

 

好像是两个人共同的心声,新的一年会有新的舞台和新的礼物。

还有一直在一起的人。

 

这就可以了。

 

新年快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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